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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一回 世子与戏子

大未有荣登大宝的皇帝,北卫有二皇帝李善,那么整座“玉髓楼”的皇帝就非她单一花莫属,她这些年仗着与平城各大小的名绅富吏、达官贵人们交好,不惜花重金下血本建造此楼,就是求得财源广进。

栽得梧桐引凤凰。

单一花的梧桐树已经种好,凤凰也满枝头。

她要等的,却是能招蜂引蝶,醉倒在群芳之中,然后挥霍金银似粪土的达官贵人们,这样她才能赚得盆满钵满。

她如今要的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“摇钱树”,遥想当年没有实现那份天真的“黄粱一梦”,那人间的荣华富贵也全部放在了自己的“玉髓楼”里。

她觉得,此楼她就是掌控多少貌美姑娘生死,多少权贵世家都不惜要向她俯首称臣?这里可比皇宫大内热闹多了,自由多了,但凡在这里当差的,做客的,谁不给她面子?都会第一个和她打个照面,听从她的安排。

那些一到天黑就没事做的富家子弟们早早就来凑热闹,想着能来第一时间占取有利位置,先睹为快。

不过这里有这里的规矩,不是早来与迟到就能一睹群艳芬芳的景象,更不会因谁出的钱多钱少就坏了规矩。

要是水涨船高,岂不是令真正的大人物们没了面子?

白衣公子一来不说引人注目,但绝对就连单一花也不敢怠慢和忽视,他身边还有一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,瞧那身装束和打扮,就不是一般寻常的富家子弟。

因为白衣公子哥的身份足够显赫,堂堂大将军的嫡子,大未长公主的独苗,整个平城除了大将军李善之外,谁还有这么大的面子?

李致像是这里的熟客,也不跟单一花寒暄,就是那些什么名流巨宦见了他也要不惜避让出道来,生怕挡了他的去路。

单一花一脸的胭脂俗粉,活脱一个搭台唱戏的,真要是让她去洗把脸出来见小侯爷,那胭脂粉都能做一个二两的馒头。

见了李致不得不前来亲自接待,低声下气地问道:“世子殿下切莫怪小的招待不周,实在是忙不过来,要是有什么怠慢之处,还望您大人有大量!”

李致一脸冰冷,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,似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道:“你忙你的去吧。等下本侯爷还要陪贵客。”

单一花注意到了他身边那位不同凡响的公子哥,也不由巴结地多嘴问道:“那……这位公子是哪家的贵客?敢问令尊在哪里高就啊?”

李致脸色剧变,话语间透着无情与冷漠地训斥道:“多管闲事!不是谁都可以打听,你不要觉得谁进来都可以讨好巴结,弄不好是要出大事的,到时候就是我也保不住你!”

单一花吓得脸色更白了,原本她脸上就抹了很厚的白面胭脂,看不清一点血色,被李致这句话一顿教训,差点跪地告饶,连连赔不是地道:“世子殿下勿怪,都怪老生不识抬举,不敢造次!”

“好了,退下吧,今晚不是有好戏登场吗?买卖不做了,你吩咐人备上酒到三楼的‘富贵厅’赔罪吧!”

单一花竟然全身不由战栗,嘴里吞吞吐吐起来,似乎有难言之隐。

李致正准备带人上楼,不想单一花好像有事相瞒,不由转过头来怒瞪着她,反问一句:“怎么?难不成本世子说得不够清楚?”

“不……不是的,是富贵厅……”

“说!”

“秦大人……不是小的没有眼力劲,而是世子殿下以往常住的富贵厅已经被秦大人的贤孙……”

李致迟疑了一下,皱了皱眉,不禁向旁边的公子示意,对方竟然也没说话,弄得他很失体面,就差要派人来拆了这座楼,以示泄愤。“单掌柜的,你还真是很不给我面子,秦大人?哪个秦大人,这年头阿猫阿狗都敢在本世子头上动土?”

“是大未相辅大人秦大人!”

李致这才缓缓将气焰压了下来,而正值此刻,楼上不由探出一个陌生又令人讨厌的面孔,左右相伴地姑娘们不住地向他递喂着葡萄,另一名艳妓则端着紫金樽向他递喂着酒水,简直把他当成皇帝一样侍奉,在这里都习以为常,但令李致火冒三丈的是竟然有人敢抢占自己常年包下来的厢房,对方还不由得意洋洋,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嘲笑:“我道是谁呢?原来是大名鼎鼎镇西大将军的世子?怎么不在家里待着,难不成要失宠于大将军了,挨了训,受了骂,只好跑到这里喝酒解闷?”

李致冷哼不屑地没有立即回应,既然遇到了死对头,不单两人的长辈互不待见,就连小的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态势。

楼上的秦公子,堂堂宰辅世孙,论地位与威望与李致不相上下,他要存心寻衅滋事,给李致找不痛快,谁也拦不住。

想必刁难单一花也是无用,连忙登楼,他不习惯除了自己的爹娘、舅舅还有那些皇子们比自己高以外,其他人站得比他高最是招恨,那种居高临下给自己说话,还要抬头回答,很累,也最讨厌有人敢抢他的东西。

单一花欠身哈腰,希望今晚不要因两位位高权重的纨绔子在此胡闹,夺取了所有的彩头,到时候玉髓楼一时风光全无,说不定还惹上一场最麻烦的纷争。

不过眼前的难关算是度过了,李致也没有再刻意为难,要是追究下去,说不定县官不如现管,相辅秦鹿之又怎么样?

一个远在京城河洛城,一个则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将军世子殿下,当初就不该被对方的气势给压下去,就该等李致亲自前来处置。

李致一心都在找楼上之人较劲,倒也不再将气都撒在单一花一人身上,他还没有撒混到不可理喻的地步。

“本世子当是谁敢在北卫地界上不知天高地厚,原来当朝宰辅秦大人的宝贝世孙秦拱猪,素来文无第一,武无第二,你不在京城相府里做宝贝贤孙,却跑来我平城作威作福,怎么?秦大人自忖家风甚严,难不成这些天他也来我平城?奇了怪了,他来了,你居然能抽身来此花花之地,就不怕他知晓后严加管教你一番?”这两位年轻人之间的针锋相对,正好迎合了文武不合的景象。

秦共逐在青楼狎妓就是冲着李致来的,先声夺人地数落他一番,李善认回李亘,潜意识里李致感到了危机,虽说暂保权位还未正式告凌天下,但终究觉得即将失去北卫未来接班人的位置。

李致当然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好脾气,自然也回敬秦共逐,谁让他们祖孙的名字取自“秦之失鹿,天下共逐之”这句名言,秦鹿之既然为长子贤孙取了共逐,意味有未来逐鹿中原的志向。可到了坊间流言就成了“拱猪”“公猪”这些难听的嘲讽和暗指。并且知晓秦鹿之身为大未过一国相辅,是权倾朝野般的大人物,加上他为天下读书人开创了一个寒门贵子的先河,自然不敢有一丝出格行迹,否则他的宰辅首臣就名节不保,何以给天下人做榜样?

可惜这个秦共逐却也是表面上当起了知书达理的世家公子哥,深受祖父疼爱,私底下却出入京城各大大小小的烟花之地,纯粹就是耀武扬威、仗势欺人的主,跟他爹和祖父性格截然相反。

或许秦鹿之是出了名的护犊子,加上又是隔代亲,毕竟秦家第三代就他这么一根独苗,其余的倒不是不争气,而是要么生的不带把的,要么就是外嫁出去的女,想延续秦家烟火总不能招婿过门,孩子随娘家人姓,不符合他当朝宰相的身份与气度,还如何给当世读书人树立榜样,那不是自毁门楣?

秦家再家大业大,表面上虽说是攀上这层关系,祖坟上冒了青烟了,然而坊间街邻难免议论纷纷,实际上哪有那么神气和风光,说不定说什么的都有,招贤纳婿实属正常,大户人家尚且还有这等事,何况堂堂尚书令大人招女婿进门呢?然而秦鹿之是个眼睛进不得半粒沙子之人,生平更是行的正,坐得直,任何风言风语都让他感到此事一定是自己做的不对,做的不好,未深得人心。什么以权压人,仗势凌人等等,断送另一个抱负志向远大的读书人委身屈就于尚书府,然后终日不得有出头之日等云云,这类话或许到没什么,你道皇帝身边当差真那么清闲,一生就享不完的荣华富贵?

那可是慎独慎微的差事。

寒门出贵子?

你道当年秦鹿之这位读了一辈子圣贤之书就真的能出人头地?

笑话!这才是天大的笑话,寒门难出贵子,这可是千古遗留下的诟病顽疾,秦鹿之虽在鼎力改善这个僵局,给天下读书人一个真正一条出路,可惜谁会知道他的妹妹可是当年皇上的嫔妃?原本可以荣升一品国舅爷的他,却依旧固执己见,妹子虽受宠信,但还并非一国之母,所以国舅一事就此搁置。

子孙众多,唯独对小儿子秦岭唯独的独苗格外溺爱,人一到年纪就由不得心软,尤其是舍不得骂,舍不得打,每次看到幼子教训秦共逐就由不得替他出头,不禁家法侍候秦岭。

弄得秦岭夹在中间哭笑不得。

秦共逐就是有当朝第一宰辅这位祖父撑腰,在京城内除了列位皇子就属他顽劣,作恶多端,简直就是一个活的混世魔王。不少皇子也羡慕不已,毕竟皇宫大内历来有禁制,不得出皇宫半步,否则视为违背祖训,从皇子中除名贬为庶民。

秦共逐京城什么花样也玩了个遍,觉得没什么新鲜的,加上玩得也腻了,就到皇宫内找列位皇子玩,他倒也学会了那些官员们整日就往家里跑,不是巴结就是讨好,以求从祖父哪里捞点好处。好的没学到,坏的全部捡了一个遍,每次进宫还不是网罗市井里新鲜的物饰和玩意,专程给列位皇子们玩,就这样建立了很好的关系。

秦鹿之整日忙于政务,你道他不知道?

与哪位皇子亲近,可是要杀头的死罪,但他觉得孩子与孩子之间事情,还不足以与夺嫡争权扯上半点关系,就由着他们了。

兴许这样也是给贤孙留条后路也说不定,不指望他能官居要职,但凡仗着这些年为大未所尽的功绩与劳苦,仗着在官场上的交情,也不至于到头来惹下杀身灭族的大祸。

一边疏于管束,导致秦共逐为所欲为,这不京城那边玩厌了,听闻朝中敢与祖父叫板的同等大人物就在平城,这不就赶过来亲自看看,到底那个大魔头名头大,还是自己这个混世魔王青出于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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